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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里刻下年轮第303封 降噪人间藏着你的温良

亲爱的波妞: 此刻我正坐在老城区那棵百年香樟下的石凳上耳机里放着你上周推荐的那首《星际漫游》。

风穿过树叶的缝隙把阳光筛成金箔般的碎片落在我摊开的笔记本上。

突然就想给你写点什么不是微信里三言两语的报备是这样一笔一划让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着耳机里的旋律一起变成能触摸到的温度。

还记得三天前你把那副银色耳机递到我面前的样子吗? 你刚从快递柜回来额角还带着几缕薄汗手里攥着那个印着复杂参数的包装盒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正趴在书桌上赶那篇关于敦煌壁画的设计稿颜料盘里的赭石和石绿还没干透。

你就那样闯进来带着一身阳光和快递盒的油墨味把耳机塞进我手里。

“喏新的给你用。

” 你的语气太自然了就像昨天递给我一颗洗好的草莓前天把伞往我包里塞时说“预报有雨”一样。

可我捏着那冰凉的金属机身指尖都在发烫—— 我分明记得上周同你逛数码店时你在这副耳机前驻足了足足十分钟。

那时店内的光斜斜落下来恰好漫过你微抬的侧脸而你望着它的眼睛里像忽然落满了碎钻般的星星亮得让周遭陈列的电子屏都黯淡了几分。

你指尖在展示架边缘轻轻摩挲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藏在机身里的秘密—— 那点藏不住的欢喜早透过眼底的光悄悄漫了出来。

店员介绍它的降噪功能有多厉害能把地铁里的轰鸣变成耳语。

你当时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又看了看价格标签喉结动了动最后拉着我说: “走吧我的旧耳机还能战三年”。

我那时没戳破你眼里的渴望就像你从不点破我每次路过街角那家老字号糕点铺时总会多瞟两眼橱窗里的枣泥酥。

“你不是盼了好久吗?” 我把耳机推回去指腹蹭到你掌心的茧子。

那是你练篆刻时磨出来的纵横交错像一幅微型地图。

你最近在刻一方“观星”的闲章说要送给我当镇纸。

“我那旧的还能用。

” 你把耳机又塞回来这次干脆直接帮我戴上指尖不小心碰到我耳垂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去。

“你听音乐多写稿子时不是总说外面的蝉鸣太吵?这个降噪好适合你。

” 降噪功能确实厉害。

按下开关的瞬间窗外的蝉鸣、楼下王阿姨和张奶奶的聊天声、甚至远处快递车的喇叭声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嘴。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耳机里流淌出的钢琴声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你在我面前比划着什么嘴唇动了动我没听清却看懂了你眼里的笑意像浸在水里的琥珀温润又透亮。

后来我才知道你为了买这副耳机悄悄摸出攒了两个月的私房钱—— 那钱原本躺在铁皮饼干盒里压着一张便签写着“买新刻刀”如今便签还在字迹被摩挲得发皱计划却被轻轻推远了。

你同事小周昨天红着眼圈跟我说你前天接了出版社那套线装书的急活整整熬了两个通宵。

原来台灯在桌上投下孤影你揉着发酸的脖颈校对批注指尖沾着墨痕眼皮沉得像坠了铅却总在听见我房间传来耳机漏出的杂音时悄悄挺直脊背。

“你家那位也是死心眼”小周叹着气“上周还跟我念叨说你总戴着那副掉了漆的旧耳机听个响都费劲音质早失真了。

他说这话时盯着窗外手在裤兜里攥得发白那心疼劲儿隔着老远都能瞅见。

” 亲爱的你说这算不算很奇妙? 我们好像总是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为对方搭桥。

我记得你上次发烧我煮了姜汤端到你床边你迷迷糊糊地说“别烫着”; 我记得我去乌镇采风那半个月每天清晨总会准时收到你发的“乌镇晨况”。

后来才知道你怕水乡的雾气打湿我画具怕石板路的青苔滑了脚竟生生定了六个闹钟—— 从凌晨四点到六点每隔半小时就爬起来翻遍当地论坛的实时帖看民宿老板发的晨间视频甚至托客栈前台帮着拍一张巷口的实景照就为了赶在我推开窗之前把带着水汽的温度、是否需要穿防滑鞋、哪段廊檐下能避开晨露一一写清楚发过来。

有回你说“今日有雨带伞别忘”我还笑你啰嗦哪料午后真下起绵密的雨。

看着画架稳稳支在你提醒过的骑楼下我才后知后觉想起那些天你总说自己睡得沉却不知每个被闹钟拽醒的凌晨你都在屏幕那头替我把江南的朝暮细细熨帖过了。

就像此刻我耳机里的音乐突然切到了《月光奏鸣曲》这是你知道我写稿子时最喜欢的背景音。

你总说我是“捡破烂专业户”把你那些用旧的东西都当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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