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恩和苦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叶轻眉依然站在原地。
方才告别时强装的笑容早已从脸上褪去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缓缓蔓延开来像是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心脏。
北风卷着枯草发出干燥的嘶鸣。
这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终于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冻土坚硬她的脚步声清晰而孤独地回荡在空气中。
来时三人同行即便沉默也让人觉得踏实如今这条路却变得漫长而陌生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回到城里她径直走向自己一手创办的琉璃坊。
工坊内炉火正旺工匠们忙碌地穿梭其间见到她纷纷行礼问候。
然而今日这些熟悉的景象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在坊间巡视目光掠过那些晶莹剔透的琉璃制品。
这些都是她凭借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创造出的奇迹曾让她感到无比自豪。
可如今这些精美绝伦的器物在她眼中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太安静了。
即便身处喧闹的工坊她依然觉得寂静得让人心慌。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
就在昨天这张桌上还堆着简单的吃食肖恩挥舞着羊腿大声讲述着北齐的江湖轶事油点子差点溅到苦荷的僧袍。
她自己当时笑得前仰后合毫不客气地奚落肖恩的吃相。
苦荷则无奈地摇头念佛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画面鲜活而温暖与眼前的冷清形成残酷的对比。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头对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地方用带着笑意的语气抱怨道:五竹你看那家伙还是那么莽撞是吧? 话音落下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那个抱着铁钎的身影悄然出现。
没有那双总是专注地望向她的眼睛。
没有那句万年不变的、平静无波的。
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带着尚未散尽的笑意尴尬地悬停片刻然后被无边的寂静彻底吞没。
那抹强撑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苦涩沉甸甸地坠入心底。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传来一阵尖锐而清晰的钝痛。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这半年的游历结识新友见识天地原来都像是一场热闹而虚幻的梦境。
肖恩的豪爽苦荷的慈悲他们是这梦里最鲜活的风景让她暂时忘却了自己与这个时代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今梦醒了风景远去她又一次被赤裸裸地抛回现实——一个没有根脉、没有同类、没有归属的异乡人。
是的她脑中装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她能点石成金化砂为琉璃造出被世人视为的物件被肖恩、苦荷乃至所有初见者敬若天人。
可她心底那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那些无法与任何人言说的孤独、那些偶尔脱口而出的现代词汇、那些属于叶轻眉本身的喜怒哀乐......在这个世界里是永远无法找到共鸣的绝唱。
她或许能富可敌国权倾天下却找不到一个能真正听懂她一句简单玩笑、理解她一个寻常眼神的人。
所有的热闹都是别人的。
她始终是那个隔着透明屏障观看风景的人能看见所有的色彩与流动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也无法真正参与其中。
而五竹...... 只有五竹是不同的。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来自她的来处是她与那座冰冷神庙之间唯一的、最后的联结。
他不会因她的而敬畏跪拜也不会因她的而恐惧疏远更不会嘲笑她任何超乎时代的奇思妙想。
他只是在那里沉默地、稳定地存在着。
她所有无人可诉的言语所有无人能懂的脆弱所有兴高采烈的分享所有沮丧疲惫的叹息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倾倒给他。
他递来的每一杯清水他守夜的每一个夜晚他无声跟随的每一个脚步......这一切都在沉默而固执地诉说着两个字: 我在。
那不是程序化的指令所能概括的护卫行为那是是的定义本身。
失去他她所谓的逃离神庙、追寻自由不过是一场悲壮的自我放逐是亲手斩断了唯一的缆绳放任自己在一望无际、完全陌生的时空海洋上孤独地漂流永永远远再也找不到可以靠岸的港湾。
眼眶毫无预兆地滚烫起来。
她用力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工坊内灼热的空气试图压下喉头的硬块。
......我错了。
一声极低极轻的呢喃从她唇间逸出沙哑得几乎不像她自己的声音我以为我得到了想要的自由拥有了整个世界......原来是弄丢了唯一的锚。
再睁开眼时眸中方才翻涌的迷茫与水汽已被一种近乎锋利的坚定彻底取代。
她召集了工坊内所有的工匠和管事。
众人聚集在最大的窑炉前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向来神秘的东家有何要事宣布。
叶轻眉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众人。
这些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批追随她的人。
他们或许不懂她的来历却真心实意地相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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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庆余年叶轻眉掀翻皇权前夜第14章 孤身只影来源 http://www.hoennk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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