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三年的腊月临江的青溪镇冷得邪乎。
江风裹着碎雪粒子打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可镇东头的傩神庙前却早早围了一圈人——再过三天就是腊月廿三该请张老栓的傩班来“驱年”了。
我叫陈阿狗打小没了爹娘十四岁那年被张老栓捡回去学傩戏算起来也有三个年头。
这会儿我正蹲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给“方相氏”的面具上松香。
这面具是老物件楠木胎子摸着手感沉得很眼窝子上的朱漆裂了细纹像两道冻出来的血口子。
“阿狗发啥愣?”张老栓的烟杆敲了敲我的后脑勺他脸上的皱纹比面具上的漆裂还深“把‘十二神’的面具都搬出来晒晒太阳别让潮气蚀了木胎。
” 我应了声抱着一摞面具往院里走。
傩班的院子不大西墙根堆着锣鼓钲笛北屋是库房专门放面具和戏服。
最里头那只黑木柜锁得严实钥匙常年挂在张老栓的腰上——那里面放的是“镇班面具”据说是前朝传下来的叫“夜游神”张老栓说这面具邪性除了大灾大难的时候轻易不能动。
今儿个晒面具的时候我总觉得不对劲。
往常晒“方相氏”阳光洒在面具上朱漆会泛着暖光可今儿个那漆色却发暗像蒙了一层灰。
更怪的是“白虎神”的面具昨儿个我还擦得干干净净今儿个眼角竟沾了点黑泥抠都抠不掉。
“师傅这面具咋回事?”我举着“白虎神”跑过去。
张老栓凑过来看了看眉头一下子皱紧了他掏出烟袋却没点着只盯着面具出神:“别管了擦干净就行。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我还想问却见他转身进了北屋门“吱呀”一声关得严实。
接下来的两天怪事越来越多。
腊月廿二的晚上我起来解手路过北屋听见里面有动静。
借着月光往窗缝里瞅只见张老栓正对着那只黑木柜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柜门上的铜锁泛着冷光我隐约看见柜缝里渗出点黑气像烟似的飘出来一碰到月光就没了。
我吓得赶紧缩回身子刚要跑就听见张老栓喊:“阿狗进来。
”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屋里一股霉味混着檀香呛得人鼻子发酸。
张老栓坐在柜前的蒲团上烟杆搁在旁边眼神里满是疲惫:“你也该知道了这‘夜游神’面具不是镇灾的是镇鬼的。
” 原来三十年前青溪镇也有个傩班班主姓柳是张老栓的师兄。
那年腊月廿三柳班主带着人演傩戏驱年演到“逐疫”那一段时“夜游神”的面具突然掉在地上裂开了一道缝。
当晚柳班主就没了死在傩神庙里手里还攥着那半块面具。
后来镇上接连死人都是心口有个黑印跟“夜游神”面具的掌印一模一样。
“后来你太爷爷带着人做法把剩下的半块面具封在这柜子里说要靠傩戏的阳气镇着一旦开柜那东西就会出来。
”张老栓叹了口气“这两天面具不对劲怕是……镇不住了。
” 我听得后背直冒冷汗手里的灯笼都晃了晃:“师傅那咱还演不演驱年戏了?” “演咋不演?”张老栓拍了拍我的肩膀“傩戏本就是驱邪的要是连咱都怕了镇上人更慌。
明儿个你扮‘方相氏’记住不管看见啥、听见啥都不能摘面具也不能停动作知道不?” 腊月廿三那天天没亮就开始下雪傩神庙前的场子上积雪被踩得实实的冻成了冰壳子。
镇里的人来得格外多连平时不出门的王老太都让孙子扶着来了手里还攥着个桃枝嘴里念叨着“驱邪”。
辰时三刻戏开场了。
我穿着“方相氏”的戏服画着金面手里举着桃木剑跟着鼓点往前走。
戏服是麻布做的里面塞了棉絮可还是冷得很风从领口灌进去冻得我脖子发僵。
先是“迎神”张老栓扮的“土地神”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十二神”锣鼓敲得震天响钲声脆生生的压过了风声。
我盯着前面人的脚后跟一步不敢错——张老栓说“方相氏”是驱疫的主帅步子乱了邪祟就敢出来。
演到“逐疫”那一段时变故来了。
原本敲得好好的鼓突然“咚”的一声闷响鼓槌断了。
打鼓的是李叔他愣了一下刚要换鼓槌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快看面具!” 我心里一紧眼角的余光往旁边瞟——“白虎神”的面具眼窝子那道漆裂竟在往外渗血!不是红漆是真的血顺着面具的纹路往下流滴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人群一下子乱了有人往后退有人喊“鬼啊”王老太手里的桃枝都掉在了地上。
张老栓赶紧喊:“别慌!是漆裂了渗的红漆!接着演!” 可已经晚了。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不是江风是那种带着寒气的风直往我后脖子里钻。
我想回头却想起张老栓的话——不能摘面具不能停动作。
我咬着牙继续举着桃木剑往前走可脚步却越来越沉像有什么东西拽着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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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九州民间志第70章 傩戏惊魂来源 http://www.hoennk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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