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的刹那解雨臣目光突然一凝。
关根竖起的衣领下没有完全遮住的伤疤似乎有些若隐若现 他喉结微动声线冷得能结霜:“天道观影暂停。
” 话音落地电子音并未响起大屏幕却骤然定格解雨臣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缓步踱到关根身后。
那压迫感让关根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他撑起身靠在桌沿上与自己的发小平视。
解雨臣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的诡异不等吴邪反应过来衣领已被扯下 黎簇猛地攥紧座椅扶手喉间泛起铁锈味——那道狰狞的割喉伤横在关根苍白的皮肤上像到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涨能耐了?”解雨臣突然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周身温度骤降两人靠的极近鼻尖几乎相触在旁人眼里暧昧的刺眼。
“想死早说啊!”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关根突然轻笑下巴轻轻搁在对方肩窝:“怎么会?”这亲昵的姿态惊得众人倒抽冷气。
黑瞎子看着这一幕眼眸也深了起来。
远处的吴一穷已经快步走来 吴二白目光如电瞥见伤口的瞬间拐棍“啪”地敲在吴三省背上。
“二哥!”吴三省捂着后背跳脚。
“还装糊涂?”吴二白冷笑“不是你把小邪往火坑里推他能弄成这样?” 吴一穷颤抖的抚上儿子脸颊声音发颤:“孩子受苦了啊……” 关根僵着身子挤出两个字:“没事。
” 他垂眸盯着地板突然觉得那些伤疤烫得灼人 吴峫坐在不远处脸色煞白他们两人的座位并不远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他喉间的伤疤 关根靠着桌沿任由亲人们围上来却像隔了层雾般茫然。
解雨臣临走时在他耳边低语:“你敢死我先弄死你。
” 他只能扯出个笑任由衣领敞着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此刻整个大厅中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道伤口上。
关根盯着大屏幕空白处想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看见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只能瞒一天是一天吧他自嘲的想 2号观影厅 齐八爷的铜钱在桌上拱了又拱算到第4遍时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手都在发抖——卦象全是大凶却连半点转机都看不见吴老狗盯着挂盘眉头拧成了死结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在等等一个结果 此时电子音突然响了起来 [叮!请大家继续观影!请大家继续观影!请大家继续观影!]电子音足足在两个观影厅中响了三遍 但明显1号观影厅中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听到电子音说出来的话才回过神 [叮!继续观影观影内容:吴邪 ] 【要我平心静气地讲这段过往简直是强人所难。
此刻指节抵着桌沿才能勉强按住喉咙里翻涌的情绪写下这第一笔。
太多事落定后你根本不想记下来。
倒不是觉得不值得说——有些曲折确实该让人知道。
只是提笔的瞬间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疼、堵在胸口的慌、绕在脑子里的疑就会顺着笔尖爬上来逼着你再走一遍当时的路。
有时候根本由不得你。
哪怕是半夜惊醒也会猛地跌回那个场景里明明是想躲开的画面偏要在眼前晃。
这时候就忍不住琢磨:人这命是不是打娘胎里就定好了? 我本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小时候趴在窗边看街景最多幻想过背着书包走得远些从没指望过什么奇遇。
可谁让我生在这样的家里?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以前总觉得自己一头扎进来不过是年轻气盛爱凑热闹想把那些断了线的故事接起来。
后来才慢慢咂摸出味儿——哪是我想不想的事?那些深不见底的洞、藏着秘密的山怕是打我出生起就标好了“必须去”的记号。
这一切的根儿在我爷爷那儿。
说起来他那份“营生”算不算职业都两说。
按当年的老话讲叫“土夫子”;搁现在的话说就是盗墓的。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长沙地面上我爷爷的名号响得很。
家里人对这段往事熟得不能再熟——新中国成立后那几年他的名字常年挂在公安部的通缉榜上直到六十年代才渐渐淡了。
爷爷当年到底干了些啥家里没多少准话。
大多是小时候趴在门框后听长辈们凑在一起嘀咕时漏出来的只言片语或是从爸妈偶尔的闲谈里抠出来的零星碎片。
除了几样传下来的老物件还有几句没头没尾的盗墓经历爷爷这辈子几乎没再提过那些事。
可再玄乎、再隐秘的过往搁半个多世纪的风里一吹也难免变成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就是时间的能耐——再沉的事也能给泡得发涨再硬的刺也能给磨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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