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清河县客运站里已经人声鼎沸。
一股混杂着柴油、劣质烟草和泥土腥气的味道是这座县城苏醒的信号。
林正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深色夹克背着一个双肩包挤在了一群扛着蛇皮袋、提着活鸡的乡民中间登上了那辆开往柳树沟乡的班车。
车子很旧车窗玻璃上糊着一层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油垢座位上的绒布套子已经磨得发亮露出底下破损的海绵。
林正刚坐下旁边一位裹着头巾的大娘就热情地把一个塑料袋递了过来。
“后生来吃个鸡蛋。
刚煮的还热乎。
”大娘的脸上是那种最朴实的善意牙齿已经掉了几颗说话有点漏风。
林正一愣连忙摆手:“谢谢大娘我吃过早饭了。
” “吃过再吃个嘛去乡里路远着呢颠得很不吃饱要晕车的。
”大娘不容分说直接把滚烫的鸡蛋塞进了林正手里“看你这白净的样子是去乡里学校的老师吧?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去我们那山沟沟里不容易哦。
” 林正握着那颗温热的鸡蛋心里也跟着暖了一下。
他没有再解释只是笑了笑:“是啊去看看孩子们。
” 车子“吭哧吭哧”地发动了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慢悠悠地驶出县城。
窗外的景象从还算整齐的楼房慢慢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再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在初冬晨雾中显得有些萧瑟的田野。
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颠簸。
车厢里人们随着车身的晃动东倒西歪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林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和电线杆脑子里却在回放着昨天扫描过的那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一个叫“王建国”的鬼魂每个月从一本正经的财务报表上领走九百块钱的津贴。
而这辆车上可能就坐着某个孩子的父母他们在外地工地上挥汗如雨一个月寄回家的或许还不到两千块。
一个被撤销的学校成了某些人账本上的提款机。
而一个真实存在的学校孩子们可能正对着一本翻烂的课本渴望着多认识几个字。
这其中的荒诞与罪恶比孙志强口中那群“狼”的凶残更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一个多小时后班车终于在柳树沟乡的集市口停下。
林正下了车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还有些被颠簸得发飘。
乡不大一条主街从头望到尾。
街两旁是些两三层的旧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
街上零星开着几家铺子杂货店、小饭馆、农药化肥店门口都冷冷清清。
林正向一位在路边晒太阳的老人打听中心小学的方向。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东边:“顺着这条路走到头看见那棵大槐树就到了。
唉那学校……” 老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林正道了声谢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偏也越安静。
走了约莫十分钟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出现在视野里虬结的树枝伸向天空像一只沉默的巨手。
槐树下便是柳树沟乡中心小学的校门。
两扇铁门锈迹斑斑其中一扇虚掩着门上“柳树沟乡中心小学”几个红漆大字也已斑驳褪色。
林正走进去一个不大的操场出现在眼前。
水泥地面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杂草从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来。
操场一角的篮球架篮筐歪斜着篮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铁圈在寒风中微微晃动。
操场正对着一排平房教室。
正是上课时间可整个校园里安静得有些过分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也听不到孩子们的笑闹。
只有风吹过那棵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正走到一间教室的窗外。
窗户的玻璃破了一块用旧报纸和黄胶带勉强糊着。
透过那块还算干净的玻璃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一间教室里挤着二十多个孩子年龄明显参差不齐大的看起来有十一二岁小的可能还不到七岁。
他们都穿着厚薄不一的旧棉衣一张张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木然。
讲台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正在讲课。
他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运动服头发有些乱眼窝深陷神情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正努力地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但黑板似乎也年代久久表面坑坑洼洼粉笔划过留下的字迹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这道题3乘以8等于多少?”男老师提高声音问。
教室里一片寂静。
孩子们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玩手指只有前排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举起了手。
“老师等于二十……二十四。
” “对等于二十四。
”男老师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又被疲惫淹没。
他指着后排一个打瞌睡的男孩“张小虎你来回答4乘以7等于多少?” 那男孩猛地惊醒站起来一脸茫然。
男老师叹了口气没有再逼问只是让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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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亨通第142章 一趟颠簸的班车一间蒙尘的学堂来源 http://www.hoennk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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