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还没散尽街面湿漉漉的我衣角还在滴水。
刚从暗巷出来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像是有人在背后轻轻拍掌。
我没回头。
昨夜那几个差役的话还在耳朵里转悠——瘸腿老头偷翻户籍册跳墙跑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有人跟我抢线索还抢得挺急。
我索性不躲了。
往人多的地方走。
早市已经支起摊子油锅滋啦作响豆腐脑冒着白气卖菜的老头扯着嗓子吆喝。
我夹在人群里慢悠悠往前蹭手指在折扇骨上一格一格敲像在数账本上的铜钱。
“乳母携出疑有内应。
” 八个字在脑子里来回滚。
谁接的?怎么出的?宫门封锁火势冲天一个奶娘能带着婴儿活下来除非……早安排好了退路。
正想着眼角余光扫到斜对面那个油饼摊。
同一个位置第三次了。
那男人蹲在炉子后头手里捏着油勺可眼神根本不在锅上。
他每隔一会儿就换一次站姿先是靠左再挪右最后干脆站到摊子外沿假装看街景。
袖口往下缩了一截露出半条缠得密实的布条灰褐色边缘发黑。
毒布。
裴党外围死士才用的东西沾了药能让人抽搐半个时辰解不开。
我笑了下。
你们裴侍郎还真是贴心连早点都派人给我盯着。
我不动声色转身走进一家药铺挑帘进去时故意放重脚步。
柜台上摆着几味常见药材我随手抓了把甘草闻了闻又问掌柜有没有定神散。
“老毛病了夜里睡不安稳。
” 掌柜点头哈腰去拿药包我借着柜台遮挡从门缝往外瞄。
那人没跟进来。
但他在街对面站定了假装整理摊布眼睛却一直黏在我刚才的位置。
行吧你等我出门。
我也陪你玩会儿。
我付了药钱拎着小纸包走出来没往回走反而顺着人流拐进一条窄巷。
巷子只容一人通过两边是人家后墙晾衣绳横七竖八挂着湿衣服。
我走到中间忽然停下靠着墙喘了口气像是累了。
脚步声来了。
轻但急。
他跟进来一半正要抬头确认我猛地转身折扇“啪”地一声甩开扇尖直点他肩井穴。
他瞳孔一缩想退晚了。
那一戳不重可劲道精准整条胳膊瞬间麻软油勺“当啷”掉地。
他张嘴要喊我一步上前扇柄顺势往上一顶正中下巴让他咬合错位声音卡在喉咙里。
“别叫。
”我贴着他耳朵说“叫了你也走不了。
” 他额头冒汗还想挣扎我另一只手已掐住他腕脉稍稍一拧他整条手臂像被蛇缠住疼得脸都变了形。
“你是哪个窝出来的?” 我不急着搜身先问话。
他闭嘴牙关紧咬额角青筋突突跳。
我笑了笑:“你想咬舌?可以啊不过你要是现在咬我就把你拖去衙门口让差役看看裴大人手下的人是怎么自尽的。
” 他身子一僵。
“我不杀你。
”我压低声音“但我得让你回去传句话。
” 他眼珠转动似乎在判断真假。
我懒得耗时间扇柄末端轻轻一弹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滑出抵在他喉结下方。
“这是封哑针扎进去三天说不出话拔出来还得养半个月。
你想试试?” 他终于松了口型呼吸变得粗重。
够了。
我不需要他知道多少只要他怕就行。
我凑近声音轻得像拂过耳畔的风:“回去告诉裴仲渊——我楚昭不怕他。
” 他眼皮猛跳。
“他穿月白袍戴玉佩念珠捻得比和尚还勤快看着像君子其实满肚子烂肠子。
”我顿了顿“他藏在袍子底下的毒牙我看得很清楚。
” 说完我掌缘一翻切在他颈侧。
他眼一翻软了下去。
我没把他扔进臭水沟也没绑起来。
相反我把人扶正靠在巷口那堵矮墙上让他半坐着脸朝大街一眼就能被人看见。
顺手把他袖口的毒布条扯出来一段挂在腰带上像挂了个破荷包。
这模样傻子都知道是栽了。
裴党的人迟早会来收尸。
等他们发现这家伙只是昏过去没死又听见他说了什么……裴仲渊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估计能裂成八瓣。
我拍拍手走出巷子。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街上更热闹了。
卖糖葫芦的小贩推车经过铜铃叮当响。
我买了两串一串叼嘴里一串拿手上边走边啃。
甜得发腻。
正好压压心头那股燥火。
走回东坊临时落脚的客栈路过茶摊时听见几个人聊天。
“听说没?裴侍郎今早大发雷霆摔了三个茶盏。
” “为啥啊?” “不知道反正是从西市那边回来就炸了连亲信都不敢靠近。
” 我咧嘴一笑差点咬到舌头。
看来话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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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第64章 再遇裴党疯批对峙来源 http://www.hoennk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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